[TABLE][TR][TD][ALIGN=center]录入：[COLOR=#ff0000]曾氏宗亲联合总会[/COLOR] [URL=http://http://www.zencius.com/][U][COLOR=#0000ff]http://www.zencius.com/[/COLOR][/U][/URL] 2009-3-5 人气：[COLOR=#ff0000]270[/COLOR] [/ALIGN][/TD][/TR][/TABLE][TABLE][TR][TD]
[ALIGN=center]曾尚渭（映华）与纪晓岚及《阅微草堂笔记》[/ALIGN][ALIGN=center]张孝忠[/ALIGN]
提要：曾尚渭与纪晓岚年轻时相识于北京任职期间。在其交往过程中，纪晓岚深受曾尚渭的影响，其晚年作品《阅微草堂笔记》就是明证。曾尚渭为纪晓岚的良师益友。曾尚渭的儿子曾衍东写作了清代著名小说《小豆棚》,曾尚渭的密友纪晓岚成为清代大文豪。曾尚渭人们不应忘记他。
关键词：曾尚渭、纪晓岚，挚友，同气相求。
古代文人在当下知名度最高的，已非清代文豪纪晓岚莫属。社会的浮躁，媒体的逐利，催生了这位古代名人变为现代的“明星”。曾尚渭这个名字则很少有人知晓。历史造就了曾尚渭的知名度与纪晓岚有天壤之别，但正是这位湮灭无闻的挚友曾尚渭的透彻见解，深刻影响了进入仕途后的纪晓岚，本文拟就此问题作以初步探讨,并求教于方家。
一、曾尚渭传略
曾尚渭，字映华，山东嘉祥人，宗圣曾参六十六代裔孙。初为嘉祥县生员。清高宗乾隆三年(公元1738年)，乾隆帝幸太学时陪同乾隆帝祭祀，被恩赐国子监读书、贡生。不久考取武英殿校对(一说校尉，误) ①，迁任山西大同县县丞。乾隆十六年(公元1751年)生子曾衍东(清代著名小说《小豆棚》作者)。乾隆二十五年（公元1760年）任广东省海阳(潮州府治)县丞。乾隆二十八年（公元1763年）任福建汀州盐政小吏。乾隆三十年（公元1765年）任广东三水县丞。乾隆三十五年（公元1770年），任广东保昌（南雄州府治）县丞，随后署广东博罗县令。乾隆三十七至乾隆四十三年间（公元1772-1778年）客死于东北。其兄曾尚治，清世宗雍正十年（公元1732年）壬子科举人，累迁至户部河南司主事、钦差储济仓监督。曾尚渭自弱冠起为学为宦，最高仅做了短时的代理知县，仕途不畅，政绩亦史无多载，看似一生平平。然而我们研究发现实际生活中的曾尚渭并非如此，他的学识和人品深刻影响了两个人：一是其子曾衍东。曾衍东历任湖北孝感、武昌、江夏、巴东等地县令，颇有父风②，政绩蜚然，并有小说集《小豆棚》传世。有学者还把《小豆棚》与《聊斋志异》、《阅微草堂笔记》并称为清代三大著名短篇小说集。二是文坛纪晓岚。曾尚渭与纪晓岚结交时间不长，但友情笃深。以至纪晓岚在安富尊荣中又时隔三十几年对这位地位卑下、仕途不顺的微时朋友记忆犹新，欣赏有加，录之于书彰之于世。
二、纪晓岚其人、其书
纪晓岚，名昀，字晓岚。一字春帆，号石云，直隶（今河北）献县人（公元1724-1805年）。清高宗乾隆十九年（公元1754年）进士，入翰林。时年30岁。后任乡试、会试考官，福建学政等职务。授贵州都匀知府。乾隆三十三年（公元1768年）因泄密罪谪戍乌鲁木齐。返京后，于乾隆三十八年（公元1773年）任《四库全书》首席总纂官。后历任礼部侍郎、左都御史、礼部尚书、兵部尚书等，官至协办大学士，加太子少保。去世后嘉庆朝谥文达。纪晓岚平生活动、事业成就，皆在学问极盛，为清代学术巅峰的乾隆、嘉庆年间。他以“学问优”为乾隆帝所赏识，殚精竭虑10余载，修成了空前绝后的鸿文巨制《四库全书》。其倾注一生心血所撰写的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，尤为国学研究者的必读之作。其晚年仍笔耕不辍，用时10年(公元1789-1798年)陆续写成笔记小说《阅微草堂笔记》，为中国文学史上增添了光彩夺目的瑰宝。它与蒲松龄的《聊斋誌异》一道，被誉为清代短篇小说之林中交相辉映的至宝双璧。纪晓岚之父纪姚安雍正八年（1730年）庚戌科进士，先后在朝任刑部、户部郎中及云南等地方官。
《阅微草堂笔记》是一部短篇小说集，全书共二十四卷。原为五种：即《滦阳消夏录》、《如是我闻》、《槐西杂志》、《姑妄听之》、《滦阳续录》。因陆续写成，每一种书成后，还未最终定稿，即被市廛书坊盗印窃刊，在社会上广为流传，大受欢迎。流传过程中，讹误不少。嘉庆五年(公元1800年)纪晓岚门人盛时彦将这五种性质相同的书合为一部，并经纪晓岚最后审阅，按先后编次最终以纪晓岚自命其名的北京居邸书斋《阅微草堂》为其书名，定名为《阅微草堂笔记》。《阅微草堂笔记》认真说鬼话，真实记妖狐，多以亲身经历，亲人、老友闻说形式来组织故事。其目的是通过故事来劝善惩恶，宏扬儒家文化，申张善良美德。表面看去作者似在游戏笔墨、消谴岁月，但骨子里涌动着民本思想，仁爱情怀，充满着批判的精神。这一点往往被研究者所忽视。这亦是该书在当时拥有极大市场及流传于后世的重要因素之一。纪晓岚“学向渊通”，乃究天人之际，通古今之变之人，其游历宦海数十年，身居高位，历尽苍桑，精到老辣，深谙葆全之道，行如神龙见首不见尾，其表达形式虽含而不露，力量却剔骨透髓，决非凡夫俗子与一般文人所企及。其再用“阅微”二字命之书名则是最好的注脚。应当说，在该书1100余则故事中，批评不良世风，抨击学派恶斗、揭露官场黑暗虽数量不多，但它是该书中最有思想价值的部分，是作品的“魂”。他对学派门户争斗鄙视尤为强烈、突出。而这些最具代表意义的东西，恰恰是曾尚渭(映华)几十年前讲给纪晓岚的，对作者来说仍历久弥新，内中况味耐人细品。
三、《阅微草堂笔记》引文三则
(一)批评人心不古
王征君载扬言：尝宿友人蔬圃中，闻窗外人语曰：“风雪甚寒，可暂避入空室”。又闻一人语曰：“后垣半圮，偷儿闯入，将奈何？食人之食，不可不事人之事”。意僮仆之守夜者。天晓启户，地无人迹，惟二犬僵卧缺下，雪没膝矣。[U]嘉祥曾映华[/U]言：“此载扬寓言，以愧童仆之负心者也”。余渭犬之为物，不烦驱策，而警夜不失职，宁忍寒饿，而恋主不他往，天下为僮仆者，实万万不能及。其足使人愧，正不在能语不能语耳！
《阅微草堂笔记卷九·如是我闻三》
(二)抨击学派恶斗
[U] 嘉祥县曾映华[/U]言：“一夕秋月澄明，与数友散步场圃外，忽旋风滚滚，自东南来，中有十余鬼，互相牵曳，且殴且詈。尚能辩其一、二语，似争朱陆异同也”。门户之祸，乃下彻黄泉乎！
《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二、槐西杂志二》
（三）揭露官场黑暗
[U] 曾映华[/U]言：有数书生赴乡试，长夏溽暑，趁月夜行。倦，投一废祠之前，就阶小憩。或睡或醒。一生闻祠后有人声，疑为守瓜枣者，又疑为盗，屏息细听。一人曰：“先生何来？”一人曰：“顷与邻冢争地界，讼于社公。先生老于幕僚者，请揣其胜负”。一人笑曰“先生真书痴耶！夫胜负乌有常也。此事使后讼者胜，诘先讼者曰：‘彼不讼而尔讼，是尔兴戎侵彼也’；可使先讼者胜，诘后讼者曰： ‘彼讼而尔不讼,是尔先侵彼也，知理曲也’。可使后至者胜，诘先至曰：‘尔乘其未来，早占之也’；可使先至者胜，诘其后至者曰：‘久定之界，尔忽翻旧局，是尔无故生衅也’。可使富者胜，诘贫者曰：‘尔贫无赖，欲使畏讼赂尔也’；可使贫者胜，诘富者曰：‘尔为富者不仁，兼并不已，欲以财势压孤茕也’。可使强者胜，诘弱者曰：‘人情抑强而扶弱，尔欲以肤受之诉耸听也’；可使弱者胜，诘强者曰：‘天下有强凌弱，无弱凌强，彼非真枉，不敢冒险撄尔峰也’。可使两胜，曰：‘无券无证，纠结安穷？中分以息讼，亦可以已也’；可使两败，曰：‘人有阡陌，鬼宁有疆界？一棺之外，皆人所有，非尔辈所有，让为闲田可也’。以是种种胜负，乌有常乎”？一人曰：“然则究竟当何如？”一人曰：“是十说者各有词可执，又各有词以解，纷纭反覆，终古不能已也”。城隍社公不可知，若夫冥吏鬼卒，则长拥两美庄矣”。语讫遂寂，此真老于幕府之言也。
《阅微草堂笔记卷十八、姑妄听之四》
四、《清史稿·纪昀传》评价纪晓岚
昀学问渊通。撰《四库全书提要》，进退百家，钩深摘隐，各得其要指，始终条理，蔚为巨观。惩明季讲学之习，宋五子功令所重，不敢显立异同。而于南宋以后诸儒，深文诋諆，不无门户出入之见云。
《清史稿·纪昀传》
五、《中国小说史略》评价纪氏与作品
昀“处事贵宽，论人欲恕，故于宋儒之苛察，特有违言……且于不情之论，世间习而不察者，并每设疑难，揭其拘迂，此先后诸作家所未有者也”。
鲁迅《中国小说史略》
六、分析与结论
（一）曾尚渭在纪晓岚进士及第前居京时间比纪晓岚要长，此前纪晓岚虽在京随父小住过，其时仅十岁左右③。从文中的一、二部分可以看到，曾尚渭乾隆三年起入国子监读书，后为武英殿校对。纪晓岚乾隆十九年进士及第入翰林进京。期间曾在京求学为宦，纪在乡间攻书备考。至纪晓岚入京时，曾尚渭已在武英殿任校对职，可能已有数年。纪晓岚时任庶吉士、散馆编修等，与曾尚渭应多有交往。可推论曾尚渭与纪晓岚最早在乾隆十九年相识。曾尚渭乾隆二十五年任广东海阳县丞前还有山西大同县丞的经历，两人结交时间不足6年而各奔东西。此后见面机会绝少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了。
在曾、纪交往中，两人地位相差无几，但纪晓岚毕竟刚刚走出书斋自乡间来京，比起长期在京的曾尚渭来说无论社会历练与眼界均有相当差距④。
(二)与曾尚渭交往深刻影响了纪晓岚。友谊的深厚有时并不在于结识时间的长短。曾尚渭、纪晓岚都在青年时期，风华正茂，志同道合，倾心交往。心灵上的交流使纪晓岚受益良多。曾尚渭与纪晓岚一个是宗圣后裔，一个是官宦世家。从家族关系上看，此时，曾尚渭之兄与纪晓岚之父极有可能均在户部任职。当为曾尚渭与纪晓岚交往提供了方便条件，从而加深了了解。从文中的三、四、五部分可以看出。他们两人在对南宋以来学门争斗深恶痛绝，对官场腐败切齿痛恨，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无情鞭挞等方面同气相求、息息相通，强烈的爱恨激荡于曾尚渭、纪晓岚心中，使他们成为封建专制与宋明理学的“愤青”。这种正义仁爱之情怀，贯穿于纪晓岚编纂的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的评述中，贯穿于纪晓岚撰写的《阅微草堂笔记》的故事中。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从理论上批判宋明理学对儒学的歪曲、正本求源；《阅微草堂笔记》则是通过形象方法针砭时弊、警醒世人。而曾尚渭则因锋芒毕露，不为世容而仕途淹蹇。纪晓岚用如掾之笔痛斥朱熹、陆九渊学派争斗“门户之祸，下彻黄泉”(见本文第三部分第二则引文)；切责负心之人不如不会说话的狗，“正不在能语不能语耳”(见本文第三部分第一则引文)。封建社会吏奸官昏暗无天日，敲诈勒索“终古不能已也”（见本文第三部分第三则引文）。劝戒想通过诉讼求公道者，莫对见官报任何幻想。“真书痴也，胜负乌有常矣”(见本文第三部分第三则引文)。惩恶扬善，怒目金刚之相毕现。其痛快淋漓、入木三分，较之蒲翁《聊斋志异》之《席方平》、《梦狼》等名篇也毫无逊色。纪晓岚为官治学生涯中或隐或现都可看到曾尚渭思想影响的影子，可从纪晓岚于几十年后仍未忘怀，连续在其《阅微草堂笔记》的三种书《如是我闻》、《槐西杂志》、《姑妄听之》中追忆记载以想见。
曾尚渭既是纪晓岚的挚友，又是纪晓岚的良师。曾尚渭培育出了其子曾衍东，致世间有《小豆棚》流传；又深刻影响了一代文豪纪晓岚，让儒学精义得以光大。记住他——曾尚渭，一个不应被人们忘却的名字。
注：
①、贾庆超主编《曾子校释、宗圣志卷》山东大学出版社 1983年第1版第261页：“曾尚渭武英殿校对”。《光绪嘉祥县志》等则曰“曾尚渭武英殿校尉”。此说与清代宫卫制度不符，当属误刻、误引。
②、《明清小说研究》2007年第一期 杜桂萍《小豆棚作者曾衍东事迹考》第267页：“进士、曾任浙江绍兴知府的徐荣赞当年曾衍东，以“强项令”著称。于湖北江汉一带传其“傲吏”事迹与名声。
③、“雍正甲寅（1734年），余初随姚安公至京师……”《阅微草堂笔记卷七·如是我闻一》。
④、“三十以前，讲考证之学，所坐之处，典籍环绕，如獭祭。”《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五·姑妄听之序》。
(作者单位：山东省嘉祥县曾子研究会办公室，曾氏宗亲联合总会)[/TD][/TR][/TABLE] | 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