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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最后的战役(二)      一个叫贝儿的姑娘

      我不知道思念是从何时开始的,就像我不知道思念会在何时结束一样。
      但可以肯定的时,现在我正坐我思念着的那个人面前,喝着酒。
      外面的阳光很烈。
      风沙正不由自主地奔跑关,当然,奔跑的还有裹在里面的人群。
      他们很疲惫,我却很快乐。
      有什么事情比手边有一壶刚打满的酒,袋子里有足够维持好一阵子生计的银子,而眼前则有一个你思念着的人正为你缝补着盔甲更快乐的事情呢?
      她叫贝儿。
      她穿白色的粗布衫,海蓝色的褶裙,还有脸上的一对星星般调皮闪亮的眼睛。很容易就让人想到白云下,大海边的渔家姑娘。事实上也没错,她是这家裁缝店老板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。
      她是来学徒的,她的家,就在大海边上。
      其实我也挺向往海的,因为我很早以前就读过海子的那首诗------我有一所房子,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但现在我是一个战士,所以没办法,我只能同一个曾在海边住过的小姑娘聊聊天,以缓解这种不能如愿的痛苦。
      “贝儿。”
      “嗯?”
      “你为什么叫贝儿呢?”
      “因为我的家就住在海边,那里有许许多多的贝壳,比你砍杀过的怪物还要多。”贝儿稍停了手中的针线活儿,发了一阵脆脆的笑声。
      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脆,那你只要拿串贝壳在耳边摇一摇就会知道。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,也许你也和我一样,拒绝不了对这种笑声的喜爱。
      我拿起劣质的烧刀子,狠狠灌了一大口。辛辣得厉害,我却欢喜得厉害。因为这是我唯一买得起的酒,也是我唯一喜欢的喝酒方式。
      “贝儿,你的名字,很好听。”我继续自言自语着,或许我已有了一点醉意?
      她的名字当然和她的人一样柔美。不然那天那两个小流氓也不会涎着脸皮来问她的名字,还动手动脚的了。
      那天,我刚好进来修盔甲,可盔甲还没修好,我倒明白了两件事情。
      第一件事情就是:流氓之所以称之为流氓,是因为他不但会调戏小姑娘,而且和我一样会喝醉酒,外加武功还不错。
      第二件事情就是:如果你想知道一个陌生的,漂亮女孩子的名字。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同样有这个想法的那些家伙狠狠干一架。当然,如果对方是些小流氓,你会获得更多的好感。
      所以,当我鼻青脸肿地,一瘸一拐地从土城裁缝店里离开的时候,我听到背后一个脆脆的,仍带着余悸的声音对我说道:“谢谢你,我叫贝儿。”
     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。我没有回头。尽管我觉得那声音甜美得好像也能够疗伤,但我还是觉得去找点疗伤的药比较重要。
      从那以后,我倒是经常来这了。
      我喜欢每一次练级之后,提上一壶酒。坐在这小店里面,看她灵巧的,柔软的双手在我那件破旧的盔甲上翻飞着,看她羞涩的笑和那对闪亮的眼睛。
      我会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闲扯着,只要她不笑着赶我走。
      我大口大口地在她面前喝着酒,一次又一次地醉倒在这个小小的柜台上。
      不知道是酒让我醉,还是她让我醉了?
      每回醉倒之后我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。梦见贝儿穿着漂亮的红嫁裳,成了我的新娘。我咧着个嘴,笑得跟个傻冒一样。
      当然这梦可不能让贝儿知道,否则她准会骂我流氓。
      事实上我也已经和个小流氓差不多了,我会醉酒,会打架,还会和所以小流氓看见贝儿时一样,想握握她白嫩的小手,拂拂她有点乱的发梢。但我从没有动过手,哪怕醉眼迷离的时候。
      我至少还算是个武士,对不对?
      所以我只能一边呵呵呵地朝她傻笑着,一边回忆着那个甜美的梦境。
      不过这梦境时常会被一根敲在我头上的量尺所打断,而这量尺,正持在贝儿的手里。
      “喂,你醒醒,趴这都睡两三个时辰了。你的衣服我早补好了,要不要现在就拿走?”
      “睡这儿我很安心,也很舒服。”我答非所问地打着哈欠,伸了个懒腰。
      一个天天跟怪物无休止地搏斗的武士,有这样一个可以安睡着的柜台,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?
      摇着酒醒后踉跄的步子,慢慢踱到那个大柜台那边付钱给那掌柜的,就是贝儿的远房舅舅。
      “你为什么叫尘舞灰扬?一点战士的霸气都没有,是不是经常被人PK(传奇用语:意为打架,战斗)得躺在地上,所以才叫尘舞灰扬?”贝儿笑着问我。
      “扑哧。”有人已经笑出声来。而余下的人也都惊异地观望着这边。
      我立刻感受到一种孔乙已在酒店被人笑话偷书时的窘迫。
      “我们玩游戏的人,名字自然有它的道理的。”我有点揶揄道。
      “我只是个平凡的武士,我不想取什么“西楚战狂”,什么“万龙湾扛霸子”一类的名字,因为那只是自欺欺人。”
      灌下壶里最后一口酒,我断续跟他们扯着:“我只是认为这游戏和游戏里的一切ID,都像这天空中的漫漫黄沙一样,随风飘荡。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,不知道会在哪里结束。不知道会在哪里相遇,也不知道会在哪里别离。”我一脸凝重地道。
      周围静下来,或许他们在惊异一个潦倒武士会有这样的感慨,或许这些话,让他们想到了什么。
      天知道当时我有多么心虚,因为这几句话是我从某个BBS上看过的。
      不过贝儿没有在意。
      她从柜台后面轻跳过来,拉拉我的衣袖,有点自责地说:“对不起,尘舞大哥,我只是想开个玩笑,咱们是朋友,对吗?”
      小丫头大概以为我真的生气了。
      不,我怎么会生气呢?我对自己说。
      我就算和自己生气,也绝对不会和一个笑起来挺迷人的女孩子生气,对不?
      “贝儿,你该干活了。”一个不耐烦的中年男声响起。是贝儿的表舅。这个裁缝店的老板。那个冲我皱着眉的男子。
      “资本家。”我暗暗诅骂了一句。
      “我就来。”贝儿回头应了他一句。然后对我说道:“过两天就是沙巴克的攻城战了,这几天修盔甲的人特别多。我就不能陪你聊天了。
      继而又神秘地,轻轻地对我耳语道:“其实我挺喜欢听你说话。”
     
      我突然有一种想再打壶酒喝的冲动。于是取走柜台上的包袱,推门。
      然后转身吼了一句:“贝儿,隔天我再来找你。”
     
    曾辉, 湖南怀化麻阳人,德字辈  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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